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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:2022-12-21 18:06:26
序論:寫作是一種深度的自我表達。它要求我們深入探索自己的思想和情感,挖掘那些隱藏在內(nèi)心深處的真相,好投稿為您帶來了七篇結(jié)婚祝福四字范文,愿它們成為您寫作過程中的靈感催化劑,助力您的創(chuàng)作。
2.伸出愛的雙手,接住屬于你們的幸福。
3.愛情永恒久,祝愿兩位新婚幸福,甜蜜永遠。
4.千古知音一切盡在不言中,祝福兩位百年好合。
5.愛情的滋味甜膩膩,愿你們婚后的生活甜蜜蜜。
6.讓幸福的花兒在今天綻放,讓你們的情感從此升溫。
7.從此天高海闊,牽手彼此,一生一世永結(jié)同心,不離不棄。
8.愿兩位相親相愛到永遠,真心祝福天高比翼齊飛,幸福一生。
9.身披潔白婚紗,你們是彼此人生中的絕配,執(zhí)指之手與子偕老。
10.今天,你們結(jié)婚了,希望婚姻中的你們能夠互相扶持,相愛到老。
11.能夠惺惺相惜,是這個世間最大的幸事,祝福兩位百年好合,永浴愛河。
12、結(jié)婚四字祝福語
13.百年好合、伉儷情深、相親相愛、宜室宜家
14.心心相印、天作之合、珠聯(lián)璧合、佳偶天成
15.鸞鳳和鳴、舉案齊眉、相濡以沫、新婚志喜
16.情投意合、鳳凰、相敬如賓、交頸鴛鴦
17.花好月圓、夫唱婦隨、比翼雙飛、之樂
18.金童玉女、百年偕老、花好月圓、神仙眷屬
19.乾坤和樂、燕爾新婚、鳳凰、燕侶雙儔
20.天作之合、心心相印、美滿家園、相親相愛
1、表示的是對于新婚夫妻的美好祝愿。
2、“美滿良緣”四字表示的是對于結(jié)婚夫妻的二人之間的姻緣長長久久的一種祝愿,而“白首成約”表示的則是對于新婚夫婦二人白頭到老,走到終老的一種美好祝愿。
3、兩句合起來經(jīng)常被用作對新婚夫婦的祝福語。類似于這樣的祝福語還有“花好月圓,喜事連連”、“執(zhí)子之手,與子偕老”等等。
(來源:文章屋網(wǎng) )
關(guān)鍵詞: 《不可兒戲》 四字詞語 戲劇語言
一、引言
在文學(xué)翻譯中到底應(yīng)不應(yīng)該使用四字詞語在翻譯界一直都是仁者見仁、智者見智,頗有爭議的。譯家張谷若擅用四字詞語是為人所熟知的。他在譯作《德伯家的苔絲》中,更是將四字詞語運用得淋漓盡致、登峰造極。孫迎春在他的《張谷若翻譯藝術(shù)研究》中極力推崇四字詞語:“在寫作或翻譯的過程中,形形的四字詞組,在作者和譯家的運作下,與其他字格相配合,藝術(shù)地譜出和諧的語詞之曲,產(chǎn)生動人心魄的魅力。”[1]而許淵沖先生將《紅與黑》的開篇第一句譯為:“玻璃市算得是方施―孔特地區(qū)山清水秀、小巧玲瓏的一座城鎮(zhèn)。”卻引來了不少的口誅筆伐,認為許先生在四字成語的使用問題上與“原文太不等值”,且有“創(chuàng)作”的嫌疑。[2]
漢語中有大量的四字詞語,包括成語與非成語。它們涵義深刻,結(jié)構(gòu)簡練,生命力旺盛,表現(xiàn)力強,讀起來更是瑯瑯上口,韻律感十足。在忠實于原文的基礎(chǔ)上恰當(dāng)?shù)剡\用四字詞語,發(fā)揮漢語的語言優(yōu)勢是可取的。由于四字詞語內(nèi)容簡潔、結(jié)構(gòu)平衡、發(fā)音流暢,恰當(dāng)而適度地運用在詩歌、散文、戲劇等文學(xué)體裁中能夠使其錦上添花。下面筆者就以奧斯卡?王爾德的戲劇The Importance of Being Earnest的兩個中譯本為例,探討一下四字詞語在戲劇翻譯中的運用。
二、四字詞語在《不可兒戲》中的使用
戲劇劇本是舞臺表演的源泉,“其靈魂全在于對話,而對話的靈魂全在于簡明緊湊、入耳動心”。[3]戲劇語言和小說語言最大的不同之處在于:小說中的對話如果看不懂,可以反復(fù)翻看;而戲劇對話只能聽一遍,全然沒有重復(fù)聽的機會。鑒于四字詞語的特點,在戲劇翻譯中適當(dāng)?shù)剡\用它們,不僅有助于演員對臺詞的演繹,使他們的誦讀更加流暢而富有感情,而且有助于觀眾(聽眾)對其的理解。
劇名的翻譯在戲劇的翻譯中發(fā)揮著舉足輕重的作用。劇名譯得通俗易懂,可以吸引眼球,令觀眾一瞬間就作出是否要看的決定。王爾德是一個文字大師,他在劇中杜撰了一個給自己起名為Ernest的花花公子,因為游戲人間差點失去了由于他的名字而喜歡上他的心愛的姑娘。這個名字叫Ernest的人卻一點也不earnest,王爾德運用了雙關(guān)的修辭手法,頗有諷刺意味。根據(jù)劇意,我們可以將劇名理解為“認真的重要性”和“名叫埃納斯特的重要性”。由于英漢文化的巨大差異,很難找出一個在形式上、發(fā)音上均與原文相對應(yīng)的雙關(guān)語,給翻譯帶來了一定的局限性。在The Importance of Being Earnest的中譯本中,余光中分析了這個雙關(guān)語在劇中的本質(zhì)和主旨后,使用了一個帶有否定意味的四字成語,將劇名意譯為《不可兒戲》,雖然沒有體現(xiàn)出雙關(guān)的含意,但是意思簡單明了,令觀眾一望而知,起到了警示的作用,將原文的損失降到了最低。余光中自己也說:“我做譯者一向守一個原則:要譯原意,不要譯原文。只顧表面的原文,不顧后面的原意,就會流于直譯、硬譯、死譯。”[4]
在劇本中,我們也能看到很多為了避免硬譯而使用四字詞語的例子。如:
1.Algernon:Oh!There is no use speculating on that subject.Divorces are made in heaven.
在英文中,有“marriages are made in heaven”這樣的說法,意為“姻緣天注定”,可以將之譯為“天作之合”。而王爾德借亞吉能之口杜撰出來另一個相似的說法,即“divorces are made in heaven”。余光中則將計就計,也杜撰了一個與“天作之合”相似的四字成語,將它譯為:亞吉能:唉,不必為這個問題操心了。離婚也算是天作之分。
這種譯法不但在形式上與原文相對應(yīng),讀起來(聽起來)也瑯瑯上口,而且在文化意象上作了相應(yīng)的補償:把英國人眼中的heaven(god)替換為了中國人眼中的“老天爺”。
2.Lady Bracknell:Well,I must say,Algernon,that I think it is high time that Mr.Bunbury made up his mind whether he was going to live or to die.This shilly-shallying with the question is absurd.
布雷克耐爾夫人是一個勢力、狡詐、圓滑,說話帶刺的貴婦人。一句“made up his mind whether he was going to live or to die”,就使我們充分地理解了她刻薄的本性:好像生還是死的問題能夠那么輕易地由自己決定似的。余光中將此句譯為:
巴夫人:嗯,我說阿吉呀,這位梁勉仁先生到底要死要活,到現(xiàn)在也真該下個決心了。這問題,還這么三心兩意的,簡直是胡鬧。
余光中用了兩個四字詞語:“要死要活”和“三心兩意”,鮮明地刻畫出了巴夫人的淺薄、惡毒,以及涉及自身利益時對別人的冷酷、無情。
3.Algernon:...Relations are simply a tedious pack of people,who haven’t got the remotest knowledge of how to live,nor the smallest instinct about when to die.
原句充滿了王爾德式的幽默與嘲諷。作者使用了兩組形容詞最高級的平行結(jié)構(gòu),借以描述主人公對親戚的厭惡程度。譯者則將其譯為:
亞吉能:……五親六戚都是一班討厭的人,完全不明白如何生得其道,也根本不能領(lǐng)悟如何死得其時。
譯者模仿“三朋四友”這個四字詞語造出了結(jié)構(gòu)相似的“五親六戚”,與“親戚”兩字相比,它更能形象地表現(xiàn)出主人公對親戚們的不屑一顧;同樣,在翻譯“how to live”和“when to die”這兩個結(jié)構(gòu)時,譯者也杜撰了兩個相應(yīng)的四字詞語。它們在形式上、意思上與原文都是對應(yīng)的。不但便于演員誦讀,而且利于觀眾理解。
4.Miss Prism:You are too much alone,dear Dr. Chasuble. You should get married. A misanthrope I can understand - a womanthrope,never!
余光中的譯文是:
勞小姐:你太孤單了,蔡牧師。你應(yīng)該結(jié)婚。一個人恨人類而要獨善其身,我可以了解――一個人恨女人而要獨抱其身,就完全莫名其妙。
在原句中,“misanthrope”的意思是“討厭人類的人”,而“womanthrope”則意為“討厭女人的人”。兩個詞的詞尾相同,格式一致。若采取直譯的方法可以譯為:“一個厭世者我可以了解――一個厭女者,絕不!”這種譯法雖然勉強行得通,但是語氣生硬,晦澀難懂。余光中采取了加詞的方法將“misanthrope”擴展為“恨人類而獨善其身”,然后順理成章地把“womanthrope”擴展為“恨女人而獨抱其身”,意為“抱獨身主義”。這種譯法不但在結(jié)構(gòu)句法上與原文一致,而且在意思上更加清晰易懂。可以稱得上是妙譯。
5.Chasuble:...What seem to us bitter trials are often blessings in disguise.
這句是王爾德語錄中較為著名的一句,顯示了王爾德式的智慧和深刻,許多人將其翻譯為:“看似痛苦的歷練的往往是偽裝的祝福。”如果放在戲劇讀本中,讀者可以慢慢咀嚼回味其中的哲理,而放在用于演出的劇本中就有些拗口,余光中則把它譯為:“有些事看來像大禍臨頭,往往焉知非福。”借用了中國的成語“大難臨頭,焉知非福”,把它分成兩個四字詞語,符合漢語的語言習(xí)慣,而觀眾對自己熟悉的成語理解起來也更容易。
三、結(jié)語
四字詞語雖然在漢語詞匯中占有一定優(yōu)勢,但是濫用四字詞語也是不恰當(dāng)?shù)摹TS均曾在《〈紅與黑〉漢譯讀者意見綜述》一文中引述許多讀者的意見,說:“西方句子結(jié)構(gòu),反映了西方人的思維習(xí)慣,如隨意‘歸化’成四字結(jié)構(gòu),勢必喪失一些信息”,“過多地使用,甚至濫用,無益于再現(xiàn)原文精神……對于原文中漢字難以表達的文學(xué)詞匯,更應(yīng)細加領(lǐng)會,以求精當(dāng)?shù)慕忉尅薄5]畢竟觀眾欣賞戲劇的主要目的是欣賞原汁原味的外國文化與語言,過多地使用甚至濫用四字詞語不利于兩種文化的交流。
但是在戲劇翻譯中,譯者首先要考慮的是戲劇文本與其他文學(xué)文本的相異之處。戲劇文本在誕生之初就是為了滿足舞臺表演的需求。如英若誠先生所說,舞臺表演有它的特殊要求,觀眾希望聽到的是“脆”的語言,巧妙而對仗工整的。[6]四字詞語恰恰符合了英先生對戲劇劇本的要求。它具有其他漢語詞匯所不具備的流暢順口、鏗鏘悅耳的特點,適度地在戲劇譯本中使用四字詞語可以令戲劇語言更加干脆、簡練,做到“讀者順眼,觀眾入耳,演員上口”。[6]
因此,這一特殊的文本性質(zhì)決定了戲劇劇本的翻譯必須也得站在舞臺表演的高度上,翻譯出適合于舞臺表演的譯本,使觀眾在最大限度上得到藝術(shù)享受。王爾德的戲劇語言是出了名的機鋒犀利、妙語連篇,若想在譯文的形式與內(nèi)容上都能和他達成默契是非常困難的。余光中在其譯本中適度而巧妙地使用了四字詞語,生動靈活地再現(xiàn)了一些在漢語中很難找到對應(yīng)表述的的詞語,在行文風(fēng)格上與原作達到了高度的契合,不失為佳譯。
參考文獻:
[1]孫迎春.張谷若翻譯藝術(shù)研究[M].北京:中國對外翻譯出版公司,2004.
[2]許均.文字、文學(xué)、文化――《紅與黑》漢譯研究[M].南京:南京大學(xué)出版社,1996.
女書的發(fā)現(xiàn)緣自一個偶然
從長沙出發(fā),向西南方向 直扎下去,就到了湖南和廣西交界的地方――江永上圩鎮(zhèn)。從這里翻過一座小山就是桂林了,比去長沙都近。
在山谷深處,幾股清涼的溪水匯成了瀟江源頭。在源頭上方,有一處四面環(huán)水的小島。這里山清水秀,但又十分閉塞。從地形上看,晉美村基本上是孤島,出入很不方便,與外界相當(dāng)隔絕。如此遠離都市的一個孤島,但是世界聞名,因為這里發(fā)現(xiàn)了一種獨特的文字――女書。
這種文字像漢字,又與漢字有很大區(qū)別,算是漢文異形字吧。只在婦女中流傳使用,男人看不懂也不會。這種奇特的文字在江永縣上圩鄉(xiāng)及其鄰近方圓不到百里的地方流傳著,一代接一代。如果不是一個偶然的機會,世人至今不會知道這種奇怪而偉大的又字。
關(guān)于女書有這樣一個真實故事。40多年前,一位村里的婦女來到北京找兒子,當(dāng)她一下火車,就被北京的繁華擁擠搞暈了頭,她根本不知道往哪里走。她說的家鄉(xiāng)話也沒有人懂,在火車站折騰半天,被人們帶到附近的派出所。警察也聽不明白她的意思。于是這個婦女就用筆和紙來寫,這一下麻煩了,當(dāng)時階級斗爭這根弦是緊繃著的,警察一看這些看不懂的符號,懷疑是特務(wù)密碼。從這位婦女的包裹中,他們又找到不少這樣的文字,警察解決不了,就把她和她的文字送到有關(guān)部門審查、鑒定。
經(jīng)過一番折騰,人們才相信這個操著一口奇怪方言的婦女不大可能是敵特。但是她的這些文字實在是稀奇,送到文字研究部門,那些白發(fā)蒼蒼的老學(xué)者也搞不明白。據(jù)說,著名的語言學(xué)家季羨林先生聽說“女書”后,也感到“聞所未聞,見所未見”。
這是女書第一次走出那個偏僻的地區(qū),也第一次為外界所知。女書,這種以性別區(qū)分的文字,在世界上是僅有的,很多人對此感到匪夷所思。40年來經(jīng)過一些學(xué)者的探究、挖掘和宣傳,目前女書終于作為文化遺產(chǎn),浮現(xiàn)于世。
女書 會讀會寫還要唱
小島只有6平方公里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通車了。島上 派農(nóng)家景象。農(nóng)田村舍,老牛在不緊不慢地走著,雞鴨四處溜達,非常田園自然,與一般農(nóng)村沒什么區(qū)別。想象不出這里的女人怎么那么斯文,怎么會創(chuàng)造出一種自己使用的文字?
先來到女書園,這是為給客人更集中地介紹女書而建。一進門就看見院子的影壁上歪歪斜斜的幾個字,根本不認識,請教了身邊的講解員,她說這四個字是:江永女書。
而對于我們來說,這基本上是天書。字體是歪斜的,右邊高,左邊低,如柳枝般飄逸,軟綿綿的。從形象上看,確實有著濃厚的女人味。女書的文字形似漢字,但與漢字不同。其形體傾斜,略呈菱形。讀的時候要從左到右念,這倒很符合中國古文的念法。
講解員念的時候,用的也是當(dāng)?shù)胤窖裕@話既不是湖南話,也不像廣西話,這是只有當(dāng)?shù)厝瞬拍苈牰耐猎挕_@種土話只在當(dāng)?shù)亓鱾鳎瑒e說同來的長沙人,就是江永其他地方的人也根本聽不懂。
我們先參觀女書書畫廳,這里展示著各種女書作品。多少年來,這里的女人們寫了無數(shù)的女書,但遺憾的是這只是很少一部分,因為一旦女子去世,她一輩子寫的女書將要和她一起下葬。因為這些文字中寄托了她一輩子的女人情懷,也是最該隨她而去的。
因為女書筆畫很纖細,飛揚舒暢,當(dāng)?shù)貗D女把它叫做“長腳文”,的確很形象。女書的筆畫沒有橫豎,只有點、圈、撇、捺、折5種筆畫。比漢字多了一種圈圈樣的比劃。
女書的書寫款式與中國古代書法相同,上下留天地,行文自上而下,或從左到右,通篇沒有標點符號。與漢字不同的地方是:女書是一種標音文字,每一個字所代表的都是一個音。女書的字型雖然參考漢字,但兩者并沒有必然的關(guān)系。
女紅廳里陳列著扇子和一些日常刺繡等等,全是閨房用品。上面精致地寫上漂亮的文字,可見女書不是用于長篇大論的,也不是正襟危坐的,而是小女子們隨手隨性而寫的。
女書作品主要內(nèi)容是寫婚姻家庭、社會交往、幽怨私情、鄉(xiāng)里逸聞、歌謠謎語等。比如,今天受了婆婆的氣,就把心中的不快寫在小紙條上;今天孩子會走路了,就把高興的心情記錄在小扇子上;有姐妹要出嫁了,送她一副鞋墊,把祝福寫在上面。
女書除了日常用作書寫以外,女人們更喜歡把它當(dāng)成花紋編在衣服或布帶上,所以它的字型呈現(xiàn)彎曲細小的形狀。
女子們用這種男人不識的女書互通心跡,訴說衷腸,把它刺繡、刻劃、戳印、書寫于紙扇巾帕上。她們把枯燥的日子過得風(fēng)生水起,她們在生活中要干農(nóng)活,要養(yǎng)雞養(yǎng)鴨和喂豬,但是她們擦去手上的污垢,靜下心來,提筆就能寫字。
更優(yōu)美的是,女書文字絕大部分是歌體,每句字數(shù)固定,大都是七言詩,少數(shù)五言詩,也有七言間五言,五言間七言和長短句。它有特殊的韻調(diào)格律、修辭方式、比興手法,合轍押韻,文采絕對不輸秀才。我們不得不感嘆,這里的女人――也就是普通的鄉(xiāng)村婦女,怎么會這么有文化呢?
女書是女人的率性文字,男人看不懂,可能也不屑一看女人的閨中把戲。這些文字直被男人們忽視著,但是它確是慰藉女人們孤獨心靈的一劑妙藥。
我想這文字應(yīng)該來源于漢字,為了不想讓男人看懂,又有別于漢字。男人再厲害,也讀不懂她們的心呀。人常說,女人心,海底針。江永女子的心思更是縝密,發(fā)明了如此偉大的文字,她們的心思男人越發(fā)搞不懂了。
女書偉大,江永的女人更偉大。
女書園里有個女書學(xué)堂,可以教來參觀的客人現(xiàn)場學(xué)習(xí)女書。這個課堂有點類似私塾,不同的是一般私塾供奉孔子的像,而這里供奉一個女先生的像。據(jù)說這是集美麗、德行和文采于一體的一位神仙,是當(dāng)?shù)貗D女們的楷模和偶像,當(dāng)然她肯定也是位能書會唱女書的老前輩了。
老師是位樸實的當(dāng)?shù)貗D女,叫胡美月,她是女書的第三代傳人。女書起源何時很難說了,有不少學(xué)者比較傾向于女書流傳不過二三百年。
過去村里會女書的人不少,但是代代去世。而且很多人會女書,但是不會講普通話,根本無法傳播女書。之所以胡美月算第三代傳人,是從傳播的角度上講,她能講女書也能講普通話。
黑板上早已經(jīng)寫好了四字女經(jīng),并有漢字一一對應(yīng)。漢字的意思是
教兒聰明,娘邊作女;笑不露齒,坐不搖身……這樣的經(jīng)與孔孟之道也非常接近。
我們排排坐,像小學(xué)生一樣。胡老師站在黑板前一字字地指給我們練發(fā)聲。有些字的發(fā)音都沒法用漢語拼音標,因為漢字中根本就沒有這個發(fā)音,發(fā)音實在難以把握。女書表音不表意,胡老師給我們講,一個字可以有很多意思,與不同文字組合出來的意思相差很遠呢。
女書不光要能認會寫,還要會唱,而且是用當(dāng)?shù)卦挸Π阌慰蛠碚f就比較難了。但是不要緊,跟著胡美月就能學(xué)會。
而學(xué)女書要先學(xué)當(dāng)?shù)赝猎挘覀兏蠋煂W(xué)唱女書,像 兒童學(xué)唱歌謠一樣,溫和舒緩。中國古代文人的吟詩也應(yīng)該是這樣的吧,男人們已經(jīng)把怎么吟詩忘記了,而女人們還記得唱自己的歌。
姐妹情最深
依照我的猜測,能創(chuàng)造出如此文字的地方,應(yīng)該是文化氣氛很濃,很重視讀書與科舉的。但是聽當(dāng)?shù)厝苏f,這里地處邊陲,荒山野嶺,在過去遠離主流社會,當(dāng)?shù)厝说淖x書功名心并不那么強烈,更相信靠雙手勞動養(yǎng)活自己。
那么這樣的地方如何能孕育出文字呢?
中原文化中,總是男人結(jié)義:而在這里的村子中,結(jié)交姐妹是人生中很重要的一個內(nèi)容,姐妹越多,體現(xiàn)著一個女人的人緣和魅力,也是她受人尊重的標志之一。
村里人很講究姐妹情誼,女人出嫁,村中的姐妹們?yōu)樗托小K偷亩Y物都是些女紅,其中最重要的是“三朝書”,相當(dāng)于一個手工制作的小日記本,非常精美。
本子的前幾頁會寫上姐妹們的祝福,后面留下的很多頁,是讓這個出嫁的女人記錄今后日子的。嫁作他人婦,她將體會不同于姑娘時代的苦樂哀怨,而這些將會統(tǒng)統(tǒng)地記錄在上面,因為她到了婆家無人可說,只有對這個小本本,如同對自己閨中密友傾訴。
各自結(jié)婚后,這些姐妹們的交往就靠寫點文字來保持著,或者送上些信物,所以保留下來的女書文字一般都是寫在紙、書、扇、巾等地方的。送件小禮物給姐妹,再在上面訴說一下衷腸和思念,或者交流一下生活小技巧等等。
有人把女書分出很多種類,有結(jié)交書、慰問信、祝賀信、傳記、祭文等形式。結(jié)交姐妹要寫結(jié)交書;逢年過節(jié)要寫慰問信;有了喜事要寫祝賀信;有姐妹結(jié)婚了,要寫哭嫁歌:有去世的,還要寫祭文或禱神詩;教育子女,要寫兒歌;閑著沒事了,還要寫寫謎語和耍歌。有的還要把男人們讀的唐詩宋詞翻譯過來學(xué)習(xí)。她們的生活詩情畫意,大宅門中的大家閨秀也沒有如此的禮節(jié)和情愫。
更難得的是傳記體,有的女人把自己一生的故事寫成傳記,但遺憾的是這樣的文字比較少見,而且往往是隨女人逝世而埋葬了。
這里的女人是非常看重姐妹情誼的。在村子后面,有一處空地,每年農(nóng)活不忙的時候,她們就到這空地上來“打平火”。“打平火”就是各家姐妹從家中拿來好吃的,聚會在一起唱歌跳舞。這是她們生活中非常重要的聚會,也是女人之間的聚會,她們的情誼從小就開始了,一直延續(xù)到老,甚至到死。她們對情誼的珍視絕不遜色于結(jié)拜了的大男人。
女書還能傳多久
女孩子怎樣學(xué)習(xí)女書呢?一般是媽媽教給女兒,或是家族里的女長輩教給女晚輩。只教女兒不教兒子。
女書就是靠這種自然傳承,綿綿不斷。幾年前,老一輩的女書自然傳人相繼去世,女書的傳承成了大問題。
聽專家說,女書與壯侗語族是古代百越文字語言的“同源分化”,女書和所記錄的土話與現(xiàn)在所稱壯侗語族保留的古百越語言的詞素、詞和語法結(jié)構(gòu)中的一部分是相同的。女書與漢語又“異源聚合”,從而形成了記錄的是漢語江永方言上江圩一帶的土話,土話中卻明顯地存在部分屬壯侗語族的詞素、詞和語法結(jié)構(gòu)。所以女書傳人必須是這里土生土長的孩子,外邊的人學(xué)不來。
胡欣是第四代女書傳人,今年才21歲,如果說女書老師胡美月身上還能看見些農(nóng)民的影子,而她完全是個現(xiàn)代女青年了。她衣著時尚,普通話很好,看樣子農(nóng)活也不大能干了。她能讀會寫,更能唱女書。如她這樣的青年,在這一帶能有10來個吧,也是把女書傳承下去的希望。
雖然她們還可以寫,但是女書似乎已經(jīng)失去它最初存在的意義了。新一代女書傳人從小學(xué)漢字,不需要這種文字,照樣可以表達自己。現(xiàn)在的女性不再需要僅僅通過文字來表達自己的幽怨和喜悅。不論再如何傳承,女書最終只能成為一種文化遺產(chǎn)而保留。